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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是

姚青山&陈启明


姚青山管这猫叫竹竿子,四条腿儿柴火棒似的细溜,只往小脸儿长了些招人疼的软和肉。依摇光的话讲,生得与他哥一般盘靓条顺。

闵春阳坏道,是与你哥一般沾了美人甩不脱罢。

姚青山上月底使剩饭喂它一回,不得了,那崽子认他,天天摸后厨里寻这软心坎儿。多半口饭食,养下便养下。陈启明得了空儿,揪根狗尾草逗它,待姚青山出屋,它一溜烟要跑去,陈启明一把捉住它,给托得老高。他道,祖宗,合着您专宠大师兄。

照理狸奴不惧高,竹竿子可怪,不往高处去,叫人举一下都胳膊腿儿犯僵。陈启明冲它使坏,问它,竹竿子还跑不跑。竹竿子可怜巴巴地瞅姚美人,等他一句你快放下。

就这猫,奇了怪了,也不知怎地给赶到树上。多半是毛孩子闹的,呆了整白日,姚青山寻见已是月上枝头,快睡的时候。

陈启明说师兄别糟蹋新衣服,他三两下爬上树,竹竿子颤巍巍凑将来,跃入怀中。他摸着它脑壳嘿嘿地乐,嚯,与我亲密了。少年人眼眸盈盈亮,月光顺了额头淌下鼻梁骨。

姚青山望他半晌,只说好美一汪月色。

陈启明挑眉,一手揣着猫,一手抬高,作势捞那虚空玉兔。

姚青山瞧他没头没脑地一顿划拉,等他下树,问道,做什么呢小傻子?

陈启明伸手,掌心空荡荡。他一指夜空,半是玩笑道,替你取一捧来。

行呀,好小子。姚青山一掌拍得师弟一个趔趄,他食指抖了抖,笑骂,哪儿学的采花伎俩。


竹竿子走丢那年流金初入风月场,叫人将匣子骗个底儿掉。沐紫提溜着她耳朵,恨铁不成钢。

傻丫头,蠢姑娘,千万千万,别瞄上个心里住着人的。

流金眼也哭红肿,讷讷道,这…这谁又说得好呢。

姚青山劝不住架,口干舌燥,就着沐紫的骂声抿了口茶水。他拈起一块糕点,酥皮子扑簌簌掉渣,落进纹花白瓷盘。

陈启明骑着自行车来找他,说师父烧糊了一锅好汤,正等他救急。他道,师兄,快些走罢。

姚青山应了声儿,不紧不慢地迈出门槛。

陈启明掰下他叼着的半截点心,馅儿崩落几粒。这便宜师弟搁嘴里一尝,眉头直皱。好家伙,酸得紧。

姚青山笑他,又伸手拨掉他前襟上碎渣子,指头尖儿碰一碰那白盘扣,往上就是陈启明皱巴巴一张脸。

碧落仙馆里声消了,尾巴根儿一句男人心海底针。

晃什么神呢师兄。

没什么。

姚青山叹气,朦朦胧胧地,想起那捧好月亮。

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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