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ummary：当他们撕破脸。
他会背叛。
荼毘知道他会背叛，他的每根头发每颗牙齿都知道他会背叛。那想法种在脑海，种在骨头，是一根柔软的刺悄悄扎根，他再次品味灼烧的味道，自脚底上爬，啃食肌肤。荼毘手掌发痒，心也发痒。
他站在阴影里，黑暗如潮水吞噬他，灰尘蛰伏，野兽蜷缩一隅。
他不相信霍克斯。
奥斯卡的演技碰上金酸莓的编剧，即便霍克斯的翅膀比伊卡洛斯的坚实有力，依然无法回避坠落的命运。
他喉咙里涌上铁锈味道，额头划破一道伤口，血珠滚上睫毛落进他眼里，视野晕开一片薄红。
迎接他的不是蔚蓝海面，而是蔚蓝火焰。
荼毘蹲在他面前，眼珠与火光蓝得如出一辙，又透着一股尖锐寒意。那骇人面孔上咧开微笑，他似乎欢喜，也许失意，或是预料之中的无聊情绪终于冒头。
“骗子。”他说。霍克斯也如此评价荼毘，在假多真少的合作中，在互相猜忌的交锋里。
骗子。说谎者。然而英雄与敌人过了年纪，没人会吞千根针，没人会长长鼻子。
霍克斯被捏住下巴，他半眯着眼，眼球因血液刺痛，额发与钢翼蔫搭搭垂落。他勉勉强强挖苦道，“彼此彼此。”
对方欣然接受他的回敬。
牙尖嘴利。荼毘想。
他啧了一声，挪挪拇指，指腹蹭掉霍克斯脸上的细灰，牵动伤口，后者微一龇牙。
霍克斯蹙眉，眉间攒出两道皱纹。荼毘舌头底下翻起奇妙味道，比黄沙干燥，比浮冰冷寂。他仔细望着霍克斯，将这神情剥茧抽丝，一层一层扒开，展翅插针。
失神的两秒间荼毘颈侧一凉。
硬如钢刃，刀口锋利，紧贴他皮肉。
荼毘瞥一眼那片羽毛，“你不是只剩点杂毛了吗。”
“总不能两手空空地与你打交道。”霍克斯扯出个笑容，怎么想怎么觉得这对白熟悉。可惜幼苗成树，开枝散叶，怀念曾经并非好兆头。
“你能割下这头颅吗。”荼毘问霍克斯，问他的胆量。
“我不能。”
荼毘扬眉。
霍克斯的钢翼压近一分，“如果我说我正在说谎，那么我说的话是真还是假？你尽可试试。”他一只眼里滴入血，半是清明半是朦胧，目光搅乱炽热冰冷。霍克斯看向荼毘，平静埋藏波涛汹涌，浪潮掩盖暗礁遍布。
荼毘举起双手，霍克斯的下巴上已经留下红印，“冷静点，欧布里德。”
疼痛自皮肤拼合处蔓延，那微弱的痛意包裹麻痒四散，血管抽动，心脏绞紧，他的眼睛因愉快而泛红，他笑了出声。
一个突然想写的片段（还没开始就已经想着撕破脸的时刻orz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