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ummary:第二章(一队特殊的犹太裔士兵抓住了三个纳粹。
猎刀嘶嘶作响,皮膏剥落敞开鲜红胸膛。
死亡,死亡。Werner·Rachtman闻到死亡,风里滚过落叶与泥土,云层后透出朦胧日光。他喉咙口反上来腥涩味道,像金属淌血一滴一滴流回胸腔。
“会说英语吗,不会也没关系,我们这儿有翻译。”敌人盘腿坐在地上,摘下帽子搔了搔灰白色的头发,“Connor。”他喊。
一个年轻人应声跳下土坡,“Hank。”
“是Anderson中尉。”
“明白,Hank。”年轻人怡然自得地溜达过来。
一阵低笑。
Anderson连续翻了两个白眼,在笑声扩大前象征性地清清嗓子。
“我会说英语。”Rachtman坐下来。
“很好。”Anderson点头,“听着,我不想说废话,”他展开地图,“前面不远有座果园,除了你们还有另外一支巡逻队。幸运的是我们已经招募了神枪手,现在只需要你动动手指头。”
Rachtman瞥了一眼那张泛黄的小地图,他木然的脸上扯开一个古怪的笑容,眼角纹堆挤。
Anderson长叹一声。
“愿赌服输,中尉。”Connor,那年轻人有模有样地说,此时他倒记起来怎么称呼得体了。
Anderson咒骂着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钞票拍到对方手里,“操他的繁文缛节。”他瞪了Rachtman一眼,德国人让他费力又费钱。
“你知道我们是谁。”Connor坐到Anderson身边,他情绪比后者平和得不止一星半点儿。
“阿帕契疯子。”Rachtman答道,他背后配合地响起口哨,此起彼伏。
“既然你听说过我们,那你一定知道我们不干抓战俘的麻烦事。”Connor摊手,“我们只做杀纳粹的生意,目前行情相当不错。”他平静道,“两个选项,毙了你或是放你走,你能不能活着离开全看自己。”
Anderson开始不耐烦,他一定早就不耐烦,赌输了就火上浇油,他应该从长达二十年的业余爱好中吸取教训。
“如果你还想吃上酸黄瓜三明治,就在地图上指出他们的位置,”Connor放缓语气,无意是给Anderson愤怒的小火苗添砖加瓦,“告诉我他们一共多少人,配备什么样的武器。”
Rachtman沉默片刻,人们的目光将他钉在原地戳成筛子,“难道你认为我会因为这种威胁就透露情报,”他缓缓开口,努力把嘲笑塞满字里行间,“陷同袍于危险之中?”当然,Rachtman成功了。
他就是那么认为的。
提着枪的士兵自Anderson身后的砖拱门里冒出来,他样貌与Connor如出一辙,“我们得知道有多少德军躲在树丛里,你得告诉我们,立刻马上。”他不紧不慢地走向Rachtman,“伸出手指,指一指巡逻队的位置,讲清楚他们的人数和武器。”他停在Connor身侧,枪口朝下,那双眼睛比他的兄弟更锋利。
Rachtman抬眉,依此人所言伸出右手,手背上指甲缝里都是黑灰。他一撇嘴,掌心贴上胸口,“容我拒绝,长官。”
那士兵却颇愉快。
而Connor神情一僵。对他缺乏表情的面孔而言还真不太容易发现,可惜Anderson偏头偏得太快,迫不及待瞅瞅他遭受打击的画面,舒肝调气有益身心。
“愿赌服输。”提枪的家伙指尖碰了碰Connor头发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,再一次,五十美元流落异乡。
洞里传来两声敲击。
“你听到了吗,那是Gavin·Reed中士。你可能更熟悉他的绰号,”螳螂垂死挣扎,“犹太熊。你听说过阿帕契疯子,就一定听说过犹太熊。”
黄雀插嘴,“别担心,那是头无尾熊。”
“我听说过犹太熊。”
“你听说过他什么。”一线生机。
“他用球棒打死德国士兵。”
“他用球棒把敌人的脑袋打爆。”Connor纠正,他坐直,“如果再拒绝问题,你会脑袋开花。”他真情实感地威胁,绿钞近乡情怯,“中士,我需要你的答案。”
“操你的。”Rachtman真诚地说,“操你们这些犹太狗,还有那阿帕契老疯子。”
Connor皱眉,“我希望你收回后半句话。”周围哄笑。
提枪的士兵把钱塞进裤兜,他冲Rachtman彬彬有礼道,“我们很高兴你这么说。”
“看Gavin活活打死纳粹跟看电影一样,行了,我又有几天吃不了番茄酱。”Anderson起身,Connor跟在后边。
“Gavin,”Anderson叫道,“这儿有个德国佬想为国捐躯!”
“我成全他。”洞中人说。
Rachtman咽了口唾沫。
敲击声愈来愈近。
Anderson慢条斯理地拉开纸包,“牛肉在哪儿,”他顿了顿,“Connor,为什么我的三明治里只有生菜了?”
犹太熊终于走出黑暗,他头发乱糟糟的,球棒点着自己肩膀。他烦躁地撸了把脑袋,一圈士兵为他鼓掌。
那男人站到近处,他套着一条松松垮垮的背心,汗水沿着肌肉汇成小溪晕湿前襟。他看着不壮,但每块骨头都蓄满爆发力。
“这是你屠杀犹太人得到的奖章?”他啐道,而Rachtman做出反应之前他就一棒抡上了这德国佬的太阳穴。
Rachtman的惨叫折在嘴里。Gavin咬紧牙,或许还在笑,对准了那颗头颅一次又一次挥动球棒。骨头碎裂,鲜血迸溅,脖子连着头好比台风天牵风筝。
痛呼声也消失。
犹太人欢呼,“Gavin!你这小子!”
Butz双手抱头,他吓得浑身发抖。方才赢了钱的男人望向他,“你尿裤子了吗。”他安静地问,与吵闹声格格不入,让Butz心底打颤。
“一个全垒打。”Gavin吼道,“见鬼的我棒极了!”他扭身指向Butz身边的Ludwig,“你。过来,你。”
Butz听到一声枪响,然后他才意识到Ludwig栽倒在地,血液争前恐后地涌出来。是Connor的同胞兄弟,他轻描淡写地放下枪。
“900,操,你干什么,滚开。”Gavin瞪着那男人,他脸上还沾了点Rachtman的血迹,拧着眉板起面孔更加狰狞。900递给他一块手帕,周围又是一阵哄笑,Gavin骂骂咧咧地接过去了。
Butz呆呆地看着枪与球棒。
Gavin注意到他的目光,“我劝你别看他,能多活会儿。”他转了转眼珠,“知道他为什么叫900吗。”
所有人你望我我望你,对他的经典桥段心照不宣。
“Fredrick·Zoller一千发子弹才干掉了三百个敌人,你猜这家伙呢?”Gavin阴恻恻地笑起来,压低了声音冲幸存者龇牙咧嘴,“他一千发子弹能干掉三倍。”
“你俩别把最后那个整死了,”Anderson实在吃不下如此清淡的三明治,他团起纸扔到Connor怀里泄愤,“把他带过来。”
Butz被拖到他面前。
“英语会吗?”Anderson问。
Butz茫然地盯着他。
“现在需要你了,”Anderson拍拍Connor的肩膀,“问他想不想活。”
答案自然是肯定的。
“叫他指出德军的位置。”他用鞋尖推了推地图,“问他巡逻队多少人,他们的武器装备种类。”
Butz哆嗦着一一作答。
Connor简明扼要地译成英文,省去他不少结巴。
Anderson满意地颔首,“你回去报告的时候可别说泄密,否则会吃枪子。他们一定想知道你为何特殊到我们饶你一命。”他打量Butz,“所以你要说,我们是想通过你散布消息,好让别人清楚我们是怎么对纳粹的。”Connor翻译。
Butz小鸡啄米似的点头。
“你回家后想做点什么?”
“我想拥抱我母亲,我以前从没拥抱过她。”Butz哽咽。Gavin看他好像在看什么新奇物种,Butz余光扫到900,惊恐地发现神射手的微微抬枪。
他脑子飞快闪过Anderson与Connor,Gavin与900,迫于求生渴望灵光一现,“我还想见见亲爱的Adolf!”
Connor愣了一下才翻给Anderson听,后者挑高了眉毛,“这可不像个女孩儿名。”
“他不是女孩儿。”Butz匆匆道,以期唤起四位的同理心。
“我以为你们禁止这个?”
900的枪口直朝地面。
今天属于生命,今天属于死亡。
“没错。”Butz嗫嚅,心里松了口气。
“哦,那你还不赖。”Anderson漫不经心地摆摆手。
“你会脱掉军服吗。”Connor问他。
Butz没那么紧张了,他答道,“不但会脱掉,还会烧个干净。”
900与Gavin对视一眼,Connor与Anderson对视一眼。
Anderson无奈地站起来,他撩了下外套,露出腰上别着皮质刀鞘。
“我们喜欢穿军服的纳粹,这样才能立刻认出来。”Connor解释道,“如果脱下军服,没人知道你曾经是纳粹。”
Gavin猛地摁倒Butz。
“我们得给你留点脱不了的东西。”900说。
刀尖贴上头皮。
——此时此刻,Butz摘下军帽。
他急中生智编出来的亲爱“Adolf”,并不如他尝试让两对基佬相信的那样与他情真意切两相缠绵,没有红玫瑰也没有白月光。
这个蓄着小胡子的Adolf只是睁大双眼,难以置信地盯着Butz额上的伤疤。
多么熟悉的标志。
END
写这篇只是因为我重温无耻混蛋时Lieutenant这个词的出现…基本走向是电影第二章,套着底特律觉得还挺有意思(醒醒。
原本想后面Zoller套Markus,温柔正直版,North或Simon套Shosanna,结局是Markus快乐叛变。沉浸其中突然意识到完蛋了Markus肤色不对。Bridget和Shosanna哪一个都能用Kara,Luther套Marcel,结合Alice插个故事可以填补人物动机,但我…写不动。
最开始给Gavin和900定的Shosanna和Zoller,900这个绰号夸张成他一千个子弹杀了900个人(牛逼牛逼。但后来想想Gavin这小暴脾气估计被威胁上车的时候直接一水桶抡过去了,啧啧啧。
至于Landa…咳,Perkins你看,不是我针对你,真的只剩这个角色了(正经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