kikio(弃号)

雷格西

真是笨拙,雷格西。月亮说。

月亮是银白的月亮,雪一样的月亮,镶进一汪夜色。她淌下泪,泪珠是清明的、皎洁的光,托起雷格西的心脏。

雷格西吞了口唾沫,他的喉咙像久未逢雨,狂风干燥,刀刃飞舞着剖开皮肉。每一根毛发响应夜的感召,响应锋利的犬齿,响应鼻腔中残留的味道。

他任由世界拆吃入腹,再尽数吐出。

狼,狼。

他回来了。

狼。

月亮是镜子,一面苍白的、脆弱的镜子。雷格西,雷格西。她哭着说,你活在囚笼中,活在枷锁里,这囚笼、枷锁都应怨你。

于是阴影爬上他面孔,纠缠他五官,雷格西叫喊,他伸手抓挠,尖锐的爪刮破脸颊。他期待,他不期待,这样矛盾的念想涌进来,

他想再闻闻泥土湿润的味道。

雷格西。

他惊醒,睁开眼投入另一片黑暗,墙壁、床板、遮光帘将他围拢,十七年中大部分黑夜它们安然驻守,梦中的月亮却说那是狱卒。

雷格西叹气,他叹得小心翼翼,你无法想象一头狼如他那样叹息。他的双眼在黑夜中闪闪发亮,他的汗水晕湿枕头,他心跳如擂鼓。雷格西耳尖发抖,他悄悄地、悄悄地发抖。

你教教我,如何分辨怯懦与温柔,如何分辨旧疤痕与新伤口。

他被不知名的情绪的包裹,陌生的冷意刺探胸口的温热。最后一位守望者起身,他的牙齿嵌入自己的血肉。

   
评论(2)
热度(53)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换号了 再见
© kikio(弃号) | Powered by LOFTER